文/編輯部整理 資料來源/圖 國立臺灣史前文化博物館
在2020年歲末之際,國立臺灣史前文化博物館與佛光山佛陀紀念館首度共同合作館際交流展覽,「繁花似錦人情之美一東亞族群織品展,從2021年1月9日至2月21日於本館第三展廳展出,不僅呈現東亞各族群紡織技術的歷史紀錄,從中更可欣賞到女性編織工藝的創意。
在東亞各族群的物質文化中,紡織技術反映出不同族群的女性工藝史,自古至今,從種植棉、麻、養殖蠶蛾,紡織皆需大量勞力,無論在中國西南少數民族,或是現代在臺灣原住民中象鼻部落的織女們,都說明了不同族群中紡織工藝的女性形象。在本展藉由女性特有的審美觀,娓娓闡述各族群的歷史與價值觀。本展覽陳列來自於東亞族群的紡織品,這些透過女性紡織的工序,無論編織、紮染、或繁複工序的繡法等,不同的指尖技藝,其所展出的物件說明在女性編織工藝史中,女性製作物件並投射在使用者的溫情表現。
國立臺灣史前文化博物館在本展覽精選該館藏西南少數與臺灣原住民服飾、考古物件、現代織品與公共藝術創作品數十組。同時,佛陀紀念館所珍藏民族服飾、苗族織布機、針線盒等。透過兩館豐富的編織物件,將東亞族群的女性針線文化透過細膩精緻華麗的紋飾與工法,提供傳統與現代元素融合交匯中,以更創新的展示手法,讓社會大眾於參觀時的無限驚喜。
揉捻成線 縱橫成布-編織的歷史
人類紡織技藝的開始,從陶紡輪中可看出端倪,在東亞地區新石器時代出現各處,人類利用陶紡輪的旋轉重力將植物纖維揉搓成線,然後再紡織成布,早期的紡輪與捻杆配合使用的,把紡輪中間的孔套穿在直徑合適的捻杆上,只要快速地捻動捻杆,紡輪就會被捻杆帶動而旋轉起來,便可把幾股纖維交纏在一起,即紡成線。爾後,技術的發展利用簡易的織布機,將線縱橫穿梭,透過女性獨有的心思縝密與耐性織布成疋,因此編織也成為女性工藝的重心。織布機的操作概念,自古至今其實並無改變太多,根據考古文物的發現,在雲南李家山青銅博物館所藏的紡織場景貯貝器銅蓋上,雕塑一組由地位崇高的部落婦女領導一群女性織布的場景,證實了女性織布文化的延綿流長。同時也看到最早織布機的原型,似乎與現今的腰帶機近似。也證明在亞洲東南地區,或遠在臺灣的原住民織布技巧上的相似性。
點蠟成紋 染靛生花-染織技藝
單純的織布工藝,多以平織的概念製作,但女性特有審美觀感,卻提升胚布價值與社會地位,因此透過天然植物色素染色的技法,以增添布疋豐美色彩。尤以「藍靛」傳統染布的概念,是東亞地區最常使用的植物染技法。藍靛做為染料的歷史相當悠久,考古資料顯示,西元前2400年古埃及第5王朝時代就曾以藍靛來染色。在中國,藍染的起源至少可追溯至三千多年前,《詩經》〈小雅-採綠〉有一段話:「終朝采綠,不滿一匊,…終朝采藍,不滿一襜…。」可知,當時人們已普遍掌握種藍、製藍、染藍的技術,並納入年中的例行工作。
同時為了增添藍染的花紋變化,女性聰慧心思,可能以紮染技法,將預設的花紋先行以棉線綁紮,作為阻隔染液滲入纖維內,透過浸洗蒸煮染液,形成心中預設的花紋。同時也利用大自然的蜂蠟或楓樹脂,溫蠟成液體後進行點染,因此有了蠟染的概念。蠟染古稱「蠟纈」,在大陸西南俗稱「點蠟花」,是常見的藍染工藝之一。所謂點蠟成紋的原理,以工具蘸蠟在布上點花,利用蠟的防水性,使塗蠟部分在染色過程不受染液滲透,經過去蠟和漂洗後而顯現描繪的花紋。染液製成後,即可用來染布。由於藍染必須經過多次複染與氧化過程,才能達到較深的色度與較佳的色彩堅牢度,在複染的過程中,染布上自然形成多層次的色彩變化。同時,有些地區會在藍靛染色完成後再複染其他顏色,產生不同的色澤變化,或是以蠟染、紮染與型染等技法,在布面上產生色彩與圖紋的變化,增加趣味性。
提針走線 延綿致遠-女紅的織與縫
傳統女性對於賢良淑惠的定義,會以日常生活中的女紅優劣作為價值的判斷,舉凡女性以手工製作的工藝,如紡織,編織,縫紉,刺繡與拼布等,這種技術構成各族群不同的服飾特徵,而織品上的裝飾元素,也透過以女性所組成的社會,無論母女、婆媳、妯娌間互相交流學習中,將技術流傳世代,因此女性針線工藝也為女性的工藝技術的代表。
繁衍祈福 溫情傳世-背兒帶
背兒帶,又稱小孩的背帶,揹負、繫綁和包裹幼兒所使用的寬帶和被子。按照中國西南少數民族的傳統習俗,背兒帶大多是女子出嫁後,母系親人送給新生兒的誕生禮或滿月禮。正如歌謠所說:
「一條背帶千古根」,一個小孩融合了兩家的血脈,一件背兒帶維繫了兩家的親情。
銀浪陣陣 波光鄰鄰-銀飾
千百年來,銀飾始終在苗家兒女身上炤炤生輝。銀飾對苗族而言,既是早年大規模遷徙歷史的遺存,也是驅邪、消災、祈福的美器。雖然苗族銀匠善於從婦女的刺繡及蠟染紋樣中汲取創作靈感,他們根據族群親系的傳統習慣、審美情趣,注重飾品細節或局部的刻畫推陳出新,以符合女性審美品味。本次國立臺灣史前文化博物館將該館珍藏價值不斐的銀冠與項飾公開陳列,觀眾欣賞之餘,可深刻了解工匠在打造銀飾的細膩工法與多變化的裝飾風格。